数千人!人均年收入达2.5万元!遵义这个村致富有道
清晨五点过,湄潭县核桃坝村的茶山在薄雾中苏醒。采茶的人们背着竹篓穿梭于垄垄翠绿间,指尖翻飞如蝶,嫩芽簌簌落入篓中。
一天的时间一晃而过,下午五点半,山脚下的茶青交易市场逐渐喧闹,空气中浮动着沁人心脾的茶香。
这座数千人的小村庄,正用12000多亩茶园编织着乡村振兴的锦绣画卷。

“你看到的每片茶叶,都是我们几代人的接力。”退休五年的周昌明抚摸着茶树枝桠,褶皱里盛满往事。
“核桃坝几大弯,十年就有九年干;顿顿红苕包谷饭,吃水要翻几匹山;一年辛苦无收成,大田变成放牛山……”这几句顺口溜说的就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前的核桃坝村。
在核桃坝村担任村主任二十多年的周昌明,清楚这里的一切:
上世纪五十年代,为解决村民的吃饭问题,老支书何殿伦带领大家拦河筑坝、引水上山,到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,开始发展茶业,引进贵州省茶叶科学研究所选育的无性系茶树良种,让它们在核桃坝生根开花结果。在不断扩大茶叶种植规模的基础上,不但解决了老百姓吃饭的问题,也解决了人们用钱的问题。
“真正的转变是从新世纪开始的。”核桃坝村党总支书记刘庆告诉记者,二十多年来,该村采取“支部带干部、干部带党员、党员带群众”的方式发展茶叶产业,现在已有茶园12000多亩,按照户籍人口3607人算,人均茶园面积接近3.5亩。
如今,茶产业在核桃坝村就实现了闭环发展,其中有80%的农户负责种茶、采茶,20%的农户负责加工、销售,开办农家乐,发展乡村旅游。

产业链的延伸催生着多元人生。村民刘泽远从茶农变身茶商,创办的一品香茶业日均消耗茶青3000至6000斤,高峰期破万斤。他的加工车间里,6名工人正将茶青送入现代化生产线。“村里近30家茶企就像30台发动机,带着全村跑出致富加速度。”刘泽远抓起把新制的翠芽,茶香伴着机械嗡鸣在厂房流淌。
“家家有产业,人人有就业。别的地方是外出打工,但我们是吸纳外地人就业。”刘泽远说。
茶山脚下,来自邻县德江的田武,正在自家流转的6亩茶园里查看长势。这个20年前跟着老乡来采茶的铜仁汉子,如今已在核桃坝购置房产。“采茶旺季每天能挣300多元,淡季做管护工,以前孩子就在村里读书长大。”像他这样的236户外来户,已有1932人扎根于此。“产业作根基,教育医疗配套作土壤,自然能长成安居乐业的大树。”刘庆道出留人秘诀。
而核桃坝村上万亩茶园,需要的人不仅仅是这些。
这些天,晨雾还未散尽时,湄潭县城的5路公交车,已载着满车乘客驶向茶山。40多岁的张慧戴着遮阳帽,在晃动的车厢里数着沿路掠过的茶园——多少个弯拐,她都了然于胸,毕竟一年要走一百多次。在第三十七个弯道处,核桃坝的万亩茶海撞入眼帘。
茶农们背着竹篓鱼贯而下,惊飞了路旁啃食茶籽的画眉,扑棱棱的振翅声里,新一天的采茶季苏醒了。

露水沾湿的茶垄间,张慧巧手翻飞,左手勾住茶树枝桠,右手精准掐下“一芽一叶”。“大叶种今天收25块,采一斤能挣14块。”她掀起围裙擦汗时,瞥见隔壁垄的小伙伴正专注采摘小叶种,那些形似雀舌的嫩芽在晨光中泛着金边。“福鼎小叶青更值钱,采一斤能多挣6块呢。”
中午时分,茶山在日头中沸腾起来。穿红着蓝的采茶人点缀在翠绿山间,山道上送餐的三轮车突突作响。种植大户老陈揭开保温桶,酸汤的香气混着茶香漫开:“晌午管两荤一素,到下午了都是现场结算,绝不拖欠一分工钱!”下午三四点,就已有采茶人陆续称重,扫码支付的“叮咚”声此起彼伏。
待到暮色浸染茶山,张慧的辛勤付出,已经换来了两百多元的现金。归程的公交车载着疲惫与满足摇晃,她靠窗数着渐次亮起的灯火,城里的家,越来越近了……
“旺季的时候,每天有1000多城里人到这里来采茶。”村党总支书记刘庆笑着说。从3月中旬到10月初,7个月的采茶季里,核桃坝村家家户户比过年还热闹。“晚上十点还有人在采茶,他们戴着矿灯,更安静,更专注,采茶效率更高。”

如今,核桃坝村的茶园亩均产值超过6000元,靠着小茶叶,全村人都过上了幸福生活,2024年人均收入达2.5万元。
而茶尖,新的业态还在呈现。在千亩抹茶基地,遮阳棚下的茶树泛着墨绿光泽。“传统茶青只能手采嫩芽,抹茶原料则用机采,一亩产量一千多斤,光是做抹茶,轻松收入就有三四千元。”刘庆掀开遮阳网介绍。
作为全县首个规模化抹茶基地,这里藏着核桃坝的“二次创业”密码:国有茶企提供技术兜底,村集体组织土地流转,农户以“反租倒包”形式参与管理。从手工采摘到机械作业,从单季春茶到三季采收,科技赋能让茶山亩产效益提升30%。
暮色四合,茶山归于宁静。制茶车间飘出的缕缕茶香,与农家乐升起的炊烟缠绵交织。周昌明泡开今春新茶,看芽叶在杯中舒展沉浮。“数十年前种下的是生计,如今长成的是事业。”老村长轻啜茶汤,眼底映着远山的千重翠浪。
全媒记者:庞飞 马云才 杨杰 湄潭融媒 厉开白
图片拍摄:马云才 郑海海
编辑:何祖嘉